“我在忙啊?!蔽衣掏痰溃安灰K眼?!背稊嘀潇`的頭,當做保齡球一樣扔出去,我控風爬上游輪,突然間,潑墨般的帳在頭頂緩慢降下,看來是成功了。我沒有第一時間進帳,轉了一圈甲板已經沒有人了,撤掉風墻,后退到帳的內部,咒靈半邊身體被風刃切斷,執(zhí)著的在地面蠕動,觸碰到帳的瞬間紫色電弧猛地將它打飛到海里,水花濺開。終于松了一口氣,我重新將四面設下風墻,雙重保險做好后靠著墻滑坐在地上,衣服被浸濕,粘膩著很不舒服。孵化要有條件。我整理著亂糟糟的思緒,看向四周,房間的門被打開,躲在里面的游客一個兩個探出頭來,目光或擔憂,或奇怪,還有完全一頭霧水跟著人群走的。他們撥通電話,沒有信號,與世隔絕般的游輪,漸漸有了啜泣聲。“……這樣啊?!蔽业吐曊f著。原來是這樣。是海祭。這艘游輪,是它選定的祭品。發(fā)呆的望著天花板,我避開他們的視線,咒靈堅持不懈的尖銳叫聲在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響起,腦子里也鬧哄哄著,譏笑聲,嘆息聲,古怪的低語循環(huán)著。好煩。今晚的計劃應該是寫完作業(yè)繼續(xù)復習,后天就是學校小考的,考完試玲奈想去游泳,還有要參加的體育祭,五條老師夜晚繼續(xù)帶我去加訓輔導,和憂太,惠去探店……我應該出現(xiàn)在上面的地方,而不是在行駛在冰川中的游輪上,成為祂的祭品。不對。我不是祭品,只是被邀請了。我會活下來,一個人。撐著墻站起來,刀尖劃著地板,地毯被劃成兩半,我頓了下,換了個姿勢小聲說了句抱歉?!澳莻€!”成功施下帳,就算是成為咒術師也有天賦的女人不做門后的觀望者,她跑出來手撐著膝蓋,臉上的妝哭花了,雙眸直勾勾盯著我,“它們會進來嗎?!薄啊瓗げ荒芫S持太久?!迸说哪樕n白下來,“手機也沒有信號……那是什么東西,輻射變異的怪物嗎,為什么有些人看不到?!薄跋人挥X吧?!蔽抑荒苓@樣告訴她,“告訴他們,待在屋里不要出來,窗戶拉上簾子,不要去看外面,反鎖住門,用柜子擋住,聽見任何動靜,無論是誰敲門都不要開門?!薄氨M力撐下去?!薄澳悄隳?,我們什么也不知道,你會幫我們嗎?!蔽页聊??!啊液苋酢!卑l(fā)燒后的喉嚨一直都不舒服,宛如含進刀片一樣。“面對祂們,我只是一只螞蟻?!?那些期待的目光灰暗下來,我垂著眼繼續(xù)說,“請努力的活下去?!薄翱墒恰迸说纳裆@慌,她看著我,聲音輕下來,“你看起來好小,和我女兒一樣大?!蔽覜]有回答,轉身離開,走廊很深,走了很久才看到公共電話,輸入爸爸媽媽的電話號碼,空號,我撥出五條老師的電話,依舊空號,頭抵著墻,打開留言功能,說出這里的坐標,說完后忍不住笑了下。在大海上的坐標,就算是知道了也找不到人?!跋到y(tǒng)?!蔽姨痤^,目光望著風壁后一張張蒼白的人臉,扭曲怪異的身體,它們直勾勾的盯著我,詭譎的微笑?!盀槭裁磿强仗??!奔t日懸掛夜幕,我掛斷電話,朝著駕駛艙的位置走去,隨著越走越深,上面突兀出現(xiàn)血跡,一大片濺開墻上,天花板,地面,我腳步停下,足尖在漆黑中碰到了人類的身體。半蹲下身,我扶起他的臉,是一個中年男人,身上穿著制服,船長嗎?他的皮囊干癟,頭和脖子的連接處被劈砍的只剩下一點肉,毫不疑問,他已經死了。系統(tǒng)的聲音遲遲傳達?!緯r空紊亂,宿主可以理解為這里已經是折疊空間,并非原來的世界?!俊拔視绬??!蔽覇?,“積分用完,我會死的,對嗎?!薄尽稛o限逃生,我成為詭異本身》男主對宿主很感興趣,他愿意為宿主還完債款并支付大量的積分,條件是去往他的世界,成為他的同伴?!俊案嬖V他,我拒絕?!薄灸兄鞅硎竞苓z憾,他期待宿主做出選擇。】“靜音他們吧,求你?!薄臼盏椒答仯褕?zhí)行。】蚊子再小也是肉,這座游輪產生的負面情緒勉強夠用,我推開駕駛艙,推門的動作受到了阻滯,另一具尸體躺在地上,他的腹部被掏空,地上都是碎屑。注意力都在甲板,忽視了駕駛艙。那么是誰在使用駕駛艙不偏航。門內傳來一聲槍響,咒靈的嚎叫聲刺耳,我霎那間踹開門,金發(fā)黑皮的救命恩人喘著氣一手握槍,胸前的衣服被咒靈的利爪撕成碎片,傷口快速的潰爛,詛咒在他身上浮現(xiàn)出青紫的痕跡,船長死了,游輪在自動駕駛。剛才的槍響是救命恩人搞出來的啊。大腦發(fā)散性思考的同時,村雨穿刺咒靈,它發(fā)出無力掙扎后倒地,沒過幾秒消散的一干二凈,只有被破壞的駕駛艙才能證明它的存在。低級的咒靈擁有穿墻的特性,這就能說明為什么沒有破壞的痕跡?!啊彩蚁壬氵€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