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墜入云海深處,只留一片殘虹。
鹿梔開著車行駛在狹窄的小道上,四周安靜極了。
破敗的屋瓦結(jié)著蛛網(wǎng),地面上積的惡水泛著腐朽的酸臭味。窩在后座的段笙澤對這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主人,這里好像沒有人居住?!?br/>
鹿梔開著車,透過后視鏡瞟了一眼好奇心泛濫的段笙澤:“你再仔細看看,注意那些陰暗的角落,狹窄的巷子,還有蒼蠅圍繞的垃圾桶旁?!?br/>
段笙澤尋著鹿梔的話看過去,竟然真的發(fā)現(xiàn)了人類。一個一個瘦削黝黑的軀體,縮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尸體。
段笙澤皺眉面露不忍,鹿梔抬手升上了后車窗:“希羅區(qū)本就是窮苦人的聚集地,而這里,希羅區(qū)的邊緣地帶,是垃圾的焚燒地,更是瀕死人的埋葬地。他們無處可去,便只能在這里安靜等死?!?br/>
段笙澤沉默片刻,他有些不解:“那主人為什么會住在希羅區(qū),主人不是退役功臣嗎?”
鹿梔盯著前方道路,眼神變得暗淡,她平靜的說道:“我生在希羅區(qū)一處窮苦人家里,十二歲那年父親為了換取一袋米面將我和姐姐買給地下黑市的一個奴隸主做性奴。姐姐被買走不知所蹤,而我殺了四個看守逃了出來,然后就遇上了艦長……”
“巴特厄之戰(zhàn)結(jié)束后,風(fēng)暴一號艦隊因為人員傷亡慘重而被迫解散。退役后我拿著撫恤金回到希羅試圖尋找姐姐的下落……”
鹿梔說著突然沉默不語,段笙澤心疼的看著面色鐵青的鹿梔:“沒找到嗎?”
鹿梔輕輕一笑,有些凄涼:“找到了,她過得很好?!?br/>
段笙澤松了口氣,卻沒注意到鹿梔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
她找到的時候,姐姐已經(jīng)死了,連尸體都沒有。
與大姐交好的一個奴隸說,大姐每日每夜的都在被看客們強奸。他們玩膩了,就找來一群野狗操她。姐姐患上了嚴重的性病,全身皮膚潰爛。而那群臭蟲仍在折磨她,把刀尖刺進她的下體,用滾燙的烙鐵燙爛她的乳房。
最后姐姐死了,他們僅僅是將她的尸體扔到了垃圾桶里,像是扔了一個垃圾。
饑腸轆轆的野狗啃食了她,將她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
或許,離開這個充滿罪惡的世界,對姐姐是一種解脫。
當時鹿梔那么自我安慰著,可是她又怎么會放過那群畜生。她的腿剛截肢不久,沒法行動,她便花光她全部的積蓄,雇人殺了那些骯臟的臭蟲。
而那個買家,那個導(dǎo)致姐姐悲劇的始作俑者,她是親手解決的。她找了一群發(fā)情的公狗強奸了他,把帶刺的鋼管從肛門狠狠的捅穿了他的身體。
用燒紅的烙鐵將他全身的皮膚燙爛,但她留著心沒下死手,給他打藥維持他的生命。接下的日子里,她看著他全身皮膚潰爛流膿,看著蠅蛆在血肉里扭動。
鹿梔聽著他的哀嚎咒罵聲,病態(tài)的大笑著。模糊之中,她好像看見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