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東洲宛如太上老君煉丹爐幻化而成的火焰山,每一縷空氣都翻涌著熱浪滾滾的風,高溫讓這座城市看起來無精打采,也讓連續(xù)加班半個月的社畜云昭雪在咖啡店里睡得醉生夢死。
她是被一件從天而降的bra弄醒的,上面的黑色蕾絲和可觀尺寸仿佛都預(yù)示著它的主人可能是個性感尤物,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種狂野的東西為什么會莫名其妙降落在她臉上?
很快,附近傳來的尖叫聲解答了她的疑惑。
此刻是下午六點,幾個穿著時髦的姑娘在短短幾分鐘里已經(jīng)把抓頭發(fā)和尖叫演繹得高潮迭起,蕩氣回腸。
場面極其混亂,店員根本攔不下來,她們打得難分難舍,下手一個比一個狠。
誰打了誰巴掌,誰踹了誰一腳,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只知道伸手抓住面前人的頭發(fā),再配以囂張的笑聲或是尖叫。
當然,雖然她們打得驚天動地,可并沒有忘記最要緊的事,每個姑娘都會找到最合適的時機朝一個方向投去無比委屈的求助表情。
那里坐著一個男人,云昭雪注意到了他。
角度的原因,云昭雪看不到他臉,只能看到個黑色后腦勺和愜意懶散的坐姿。
美女們殷勤地朝他拋媚眼,他愣是沒鳥任何人,從頭到尾四平八穩(wěn)的端著咖啡,饒有興致的觀賞著這場掐架。
現(xiàn)場的打斗無聲無息飆升到另一個狂野層次,云昭雪在烏煙瘴氣的撕扯中聽到一聲高喊:“我絕對不會把他讓給你們的!”
她現(xiàn)在有點明白了,合著這么多美女聚在一起打架居然是為搶一個男人?。慷兄鹘蔷谷贿€在旁邊看戲?還悠閑的在品咖啡?
難怪回東洲之前明喬就對她說過,東洲地大物博,奇人怪事特別多,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接下來,她清楚的看到一個女人扯住另一個女人的內(nèi)衣肩帶,惡狠狠地不顧對方疼痛的把她的bra扯出來扔開,然后那件藕粉色bra在空中做著拋物線運動,準確落在云昭雪手中的咖啡杯里,咖啡甚至濺了幾滴在她手上。
云昭雪很不合時宜的挑起眉,一時間竟不知道應(yīng)該從哪里開始吐槽。
她是這間咖啡館的???,看中的就是這里環(huán)境優(yōu)雅安靜,很適合睡覺,極其適合她這樣常年和尸體打交道的社畜。
就算云昭雪經(jīng)歷過各種各樣離奇的案件,心態(tài)早就已經(jīng)放得格外平穩(wěn),也還是被眼前的情況無語到了。
她連續(xù)加班加點搞定一個案子,本想進來喝杯咖啡稍微放松一下,誰能想到還能遇到這種事?
并沒有吃瓜看戲的興趣,恰好溫馥打來電話告訴她來新案子,云昭雪干脆放下咖啡,拎起還在滴咖啡的bra起身。
她刻意繞過幾張桌子走到他桌旁,當看到男人的臉時,云昭雪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他臨窗而坐,姿態(tài)懶漫,手中的咖啡還剩半杯。傍晚霞光似乎令他有些犯困,男人眼眸微闔,好像終于發(fā)覺云昭雪在看自己,緩慢的抬起了頭,于是云昭雪得以看清他的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