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獄第三個月·秋

    他以為他們自此不會再有任何聯(lián)系直到那日

    陳志明在勞動工場的角落收到了第一封信。

    信封是淺藍sE的，邊緣有些磨損，像是被反覆摩挲過。拆開的瞬間，幾片乾枯的紫sE花瓣飄落出來，是風信子的花瓣，已經褪成了淡紫sE，卻仍帶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信紙上，周老伯的字跡工整得近乎刻板：

    志明：

    &臺的風信子謝了，我照書上說的方法把花瓣曬乾。你以前總說這種花一年只開一次，但今年我打算試著讓它復花。

    附上幾張新照片。上次你說想吃紅燒魚，我改良了做法，現(xiàn)在會先用姜片擦鍋...

    陳志明的手指微微發(fā)抖。他沒想到老人家還會聯(lián)絡自己，更沒想到會以"志明"相稱，不是"子謙"，不是"兒子"，而是他真實的姓名。

    照片上是周老伯站在廚房的背影，爐臺上擺放著兩副碗筷。

    那一瞬間，他的心底有什麼徹底坍方，卻又在破碎的殘骸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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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獄第八個月·冬

    寒冬的探視室里，周老伯隔著玻璃窗舉起一張紙，上面畫著一盆茂盛的風信子，旁邊標注："水培成功，元旦前會開花。"

    陳志明拿起麥克風，發(fā)現(xiàn)自己的掌心全是汗："...您不用每個月都來。"

    “閑著也是閑著?！崩先诵α诵?，眼角的皺紋更深了，"對了，你上次信里問的糖醋排骨，秘訣是要先..."

    獄警開始提醒時間到了。陳志明突然抓緊麥克風：“周伯伯，為什麼...為什麼還理我？"

    玻璃對面，老人正在收拾帶來的畫紙。他沒有抬頭："那盆你送的風信子...是我見過開得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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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獄第二年春

    陳志明在放風時收到了一個包裹。里面是一本《基礎廚師資格考證指南》，扉頁夾著風信子標本，下面寫著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