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修零一眼就看穿了蒙義的思慮，他耐心地解釋著，“回到法術(shù)上，你也知道了，法術(shù)是將世界規(guī)則里蘊含的最底層力量挖掘出來，而法術(shù)師是解譯那些力量的載體?！?br/>
    蒙義一邊聽著一邊點點頭，這套說辭他已經(jīng)在各種場所聽說無數(shù)遍了。

    “那你知道為什么同樣是法術(shù)師，有些人解譯出來的就是符文，有些人解譯出來的就是咒語，有些解譯出來的就是陣法嗎？”萬俟修零低聲問道。

    “不是因為因人而異嗎？”蒙義他選擇陣法道是因為自幼展示了在陣法上的天賦，比較有天賦的人有一些慧根，蒙義自己也知道他小時候體內(nèi)就有陣法靈根，只不過陣法靈根后面被吸收進了法輪骨那里了，也導(dǎo)致他傾向于研究陣法，據(jù)他了解別人也是這樣的來確定自己的修為方向。

    可是萬俟修零看起來有些冷淡，搞得蒙義有些懷疑自己了，“這回答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萬俟修零聳肩道：“沒有問題啊，只是我沒有想到你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本質(zhì)?！?br/>
    “確實是這樣的，因人而異，法術(shù)師表達規(guī)則的能力局限于修士本身，即使大家面對的是同樣的底層力量，分享到外面的方式確實千差萬別，而陣法是一種比較容易被理解和掌握的手段，你的身體也替你選擇了陣法?！?br/>
    蒙義聽得稀里糊涂，這些他都懂，只是他們?yōu)槭裁磿牡竭@里？

    “這和布置神社陣法臺有什么關(guān)系嗎？”蒙義最終還是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萬俟修零緊緊盯著對方，眼里的意味難以琢磨，“你說呢，你要問你自己??？”

    “我？”蒙義愣了一下，他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啊。

    “你沒發(fā)現(xiàn)嗎？你偶爾會對自己選擇的陣法之路躊躇不定?！比f俟修零不想再浪費時間了，直接點明。本來他確實打算直奔主題與對方一同布置出新的陣法臺，可是偶然的聊天發(fā)現(xiàn)對方心里的大道有些模糊不清，既然如此對方布置出來的陣法就不是完美匹配當前的實力，這樣的結(jié)果不是萬俟修零想看到的。

    蒙義怔了一下，他不曾思考過這個問題，他真的存在這樣的問題嗎？

    “你自己想一想，如果不是這樣你怎么會不相信自己也能制作出高階的陣法圖呢？一直以來你究竟是懷著怎樣的態(tài)度對待你所選擇的陣法道？為什么會覺得自己只能復(fù)刻別人的陣法，只能制作出低階的陣法？”

    這話就像巨石落在心間，激起內(nèi)心千層浪，蒙義回想著過去自己對待陣法的期待，仔細想想似乎沒什么出乎意料的期待。

    哪怕還原出了困擾無數(shù)人的星河困獸陣法，也只是循規(guī)蹈矩的做法，只是自己過于幸運所以有了一些很有天賦的錯覺，事實上自己不曾為自幼擁有的天賦真正努力過啊，反而逐漸歸于平庸了。

    當時他就覺得很迷惑，為什么自己還原出了星河困獸陣法還是沒有突破到下一個境界星辰境星辰之心？現(xiàn)在他總算明白了，原來自己不僅沒有實現(xiàn)超越自己，還漸漸迷失自己，迷失了唯一的方向陣法道。

    過去他在突破星辰之心階段時尋求了很多人的意見，也嘗試了別人成功的做法，當時師尊就有和他說過，要找適合自己的道。

    因為實在找不到所以他有些心急了，沒想到不知不覺就被眼花繚亂的屬于別人的道困住了，他想過放棄，想過換個修系，但是最終他想到了換個環(huán)境，去別的世界，去那里挖掘自己的道，所以當在小木屋里偶遇了指路人雪亓大人，也就是現(xiàn)在知道的贏姑娘時，他知道了這是可行的，沒想到還是不可行。

    明知道已經(jīng)有成功的例子擺在眼前，蒙義還是有些猶豫不安，“真的可以嗎？制作高階陣法圖？”

    “要試試?！比f俟修零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