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兒沒想到熊豆給他送東西的事會讓熊豆落到如此難堪的境地,他快步走過去想說些什么,就聽莫二大吼,“夠了!”莫二雙拳緊握,兩眼赤紅,“娘!熊家一年到頭給我們送了多少東西,這些東西最后進了誰的嘴里,您難道不知道嗎?”他聲音哽咽,“我跟熊豆一年到頭為這個家當牛做馬,我不求您能記著我們什么,但您不能這么糟蹋熊豆!”當初他讓熊豆嫁給他時,發(fā)誓要讓熊豆過好日子。結(jié)果呢?他眼看著熊豆一天天瘦下去,眼里的光彩不在,被他的親娘一日日磋磨,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無能。他心疼??!是他對不起熊豆!莫二性子沉悶不討喜,這么些年一直任勞任怨任打任罵,從來沒有像這次這般忤逆莫氏。莫氏氣的雙手叉腰,破口大罵,“好啊莫二!為了這么個賤人,你連你娘我都不認了?不休,可以??!”她拿起掃把往熊豆身上招呼,“分家!現(xiàn)在馬上分!我要讓你們凈身出戶!”熊豆臉色劇變,莫二身體一晃,白了臉,神色悲愴,“娘,您當真如此絕情?”莫氏眼神冰冷,“是你不孝在先!”莫二閉了閉眼,胸口劇烈起伏一瞬,咬牙擠出一句,“分吧!”莫氏是個寡婦,靠著做豆腐的手藝才將兩兒一女拉扯大,這么些年著實不容易,因而莫二才會對莫氏一再忍讓。但要說莫二完完全全是莫氏拉扯大的也不盡然,莫二出生的時候,他那動不動就喘不上氣的爹竟因為太高興猝死了。莫氏因此恨上莫二,在莫大和莫芯都有東西吃的時候,莫二往往只能餓肚子。村里心軟的人家看他可憐,偷偷給他塞點吃,他也是命硬,就這么饑一頓飽一頓的熬過來了。里正過來主持分家,莫氏堅持要把莫二凈身出戶,莫二對莫氏徹底心冷,“娘,你既要我凈身出戶,那以后也莫怪兒子不孝了。”莫氏嗤之以鼻,“我用不著你養(yǎng)老!”話已至此,里正寫下分家文書:莫二凈身出戶但日后不需要給莫氏養(yǎng)老費。這種形式的分家以斷親無異。這事鬧到太陽西沉,熊力顯冷著臉將他們帶了回去。一群人坐在院子里,熊豆抓著棠哥兒的手,安慰說:“棠哥兒,你別多想,娘他早就想把我們趕出去了?!蹦终f:“我哥最近當上了縣里食肆的賬房先生,我娘想把田地都賣了去縣里跟他一起住,她不想我們倆跟著去,也不打算留地給我們住,就想把我們分出來。”熊力顯當場痛罵出聲,如果不是莫氏是個寡婦,他真想上手揍她兩拳。棠哥兒聽的心里五味雜陳,他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看熊豆神色憔悴,他緊緊握住熊豆的手,說:“姐,你來幫我吧,我夫君說一個月給你三百文錢?!毙芏广蹲。疤母鐑?,你這是在說什么胡話?我們雖然被趕出來了,但我們有手有腳,苦是苦了點,但至少不會餓死,又怎么能白白拿你的錢讓你養(yǎng)活?”棠哥兒忙擺手解釋,熊豆本來還不信,是常氏在一旁作證,她才恍恍惚惚的信了,又說:“一個月不用三百文?!比タh里扛大包一個月也才兩百文,她一個婦道人家,哪里能掙這么多錢。棠哥兒挺起胸膛,就說一句話,“我夫君定的,不能改!”熊豆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你可別拿承二來唬我。” 棠哥兒沒想到熊豆給他送東西的事會讓熊豆落到如此難堪的境地,他快步走過去想說些什么,就聽莫二大吼,“夠了!”莫二雙拳緊握,兩眼赤紅,“娘!熊家一年到頭給我們送了多少東西,這些東西最后進了誰的嘴里,您難道不知道嗎?”他聲音哽咽,“我跟熊豆一年到頭為這個家當牛做馬,我不求您能記著我們什么,但您不能這么糟蹋熊豆!”當初他讓熊豆嫁給他時,發(fā)誓要讓熊豆過好日子。結(jié)果呢?他眼看著熊豆一天天瘦下去,眼里的光彩不在,被他的親娘一日日磋磨,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無能。他心疼啊!是他對不起熊豆!莫二性子沉悶不討喜,這么些年一直任勞任怨任打任罵,從來沒有像這次這般忤逆莫氏。莫氏氣的雙手叉腰,破口大罵,“好啊莫二!為了這么個賤人,你連你娘我都不認了?不休,可以??!”她拿起掃把往熊豆身上招呼,“分家!現(xiàn)在馬上分!我要讓你們凈身出戶!”熊豆臉色劇變,莫二身體一晃,白了臉,神色悲愴,“娘,您當真如此絕情?”莫氏眼神冰冷,“是你不孝在先!”莫二閉了閉眼,胸口劇烈起伏一瞬,咬牙擠出一句,“分吧!”莫氏是個寡婦,靠著做豆腐的手藝才將兩兒一女拉扯大,這么些年著實不容易,因而莫二才會對莫氏一再忍讓。但要說莫二完完全全是莫氏拉扯大的也不盡然,莫二出生的時候,他那動不動就喘不上氣的爹竟因為太高興猝死了。莫氏因此恨上莫二,在莫大和莫芯都有東西吃的時候,莫二往往只能餓肚子。村里心軟的人家看他可憐,偷偷給他塞點吃,他也是命硬,就這么饑一頓飽一頓的熬過來了。里正過來主持分家,莫氏堅持要把莫二凈身出戶,莫二對莫氏徹底心冷,“娘,你既要我凈身出戶,那以后也莫怪兒子不孝了?!蹦相椭员牵拔矣貌恢沭B(yǎng)老!”話已至此,里正寫下分家文書:莫二凈身出戶但日后不需要給莫氏養(yǎng)老費。這種形式的分家以斷親無異。這事鬧到太陽西沉,熊力顯冷著臉將他們帶了回去。一群人坐在院子里,熊豆抓著棠哥兒的手,安慰說:“棠哥兒,你別多想,娘他早就想把我們趕出去了?!蹦终f:“我哥最近當上了縣里食肆的賬房先生,我娘想把田地都賣了去縣里跟他一起住,她不想我們倆跟著去,也不打算留地給我們住,就想把我們分出來?!毙芰︼@當場痛罵出聲,如果不是莫氏是個寡婦,他真想上手揍她兩拳。棠哥兒聽的心里五味雜陳,他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看熊豆神色憔悴,他緊緊握住熊豆的手,說:“姐,你來幫我吧,我夫君說一個月給你三百文錢?!毙芏广蹲。疤母鐑?,你這是在說什么胡話?我們雖然被趕出來了,但我們有手有腳,苦是苦了點,但至少不會餓死,又怎么能白白拿你的錢讓你養(yǎng)活?”棠哥兒忙擺手解釋,熊豆本來還不信,是常氏在一旁作證,她才恍恍惚惚的信了,又說:“一個月不用三百文。”去縣里扛大包一個月也才兩百文,她一個婦道人家,哪里能掙這么多錢。棠哥兒挺起胸膛,就說一句話,“我夫君定的,不能改!”熊豆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你可別拿承二來唬我?!?棠哥兒眼神一虛,“沒呢?!狈蚓€不知道他開多少工錢呢,回去后得好好哄一哄夫君。熊豆一眼就看出他沒說實話,聲音一沉:“這個事我親自去跟承二談!”她不能因這事讓棠哥兒和承二夫夫倆心生間隙?!安挥谜劻??!背须h尹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眼神閃爍的棠哥兒,“這事你跟我談可沒用?!彼厝r見屋里空蕩蕩的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問牛嬸才知道棠哥兒膽大包天的跑來這里了。他知道莫家的情況,生怕棠哥兒受委屈,歇都沒敢歇就趕過來,誰知還沒進門就聽棠哥兒拿他當箭牌,他一下子就笑了。這小騙子,拿著雞毛當令箭。第12章 大伯母棠哥兒看到承雋尹時眼睛都亮了,想過去又怕承雋尹生氣,只敢眼巴巴的看著他,小模樣招人的很。承雋尹一眼就看出棠哥兒的糾結(jié),他毫不見外的坐在棠哥兒身側(cè),將棠哥兒冰冷的手揣進兜里,對神色各異的眾人說:“家里的錢是棠哥兒管的,給多少錢拿多少錢都是棠哥兒說的算?!碧母鐑翰桓抑眯诺目粗须h尹,就差把叛徒兩個字寫在臉上了。眾人也緩過來了,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棠哥兒。熊力顯更是黑著臉說:“棠哥兒,你連舅舅我都敢騙!”棠哥兒一下子就將頭埋承雋尹懷里,也顧不得上羞不羞了,只悶聲說:“我不管我不聽,都是夫君的錯?!背须h尹挑了挑眉,笑說:“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濒[過之后,承雋尹說起正事?!斑@兩日我在縣里賣涼皮,準備的涼皮遠遠不夠賣,如果姊夫不嫌棄的話,可以從我那挑涼皮去縣里賣,只要不往碼頭那邊賣就行?!蹦诼犔母鐑赫f涼皮好賣的時候就心動了,但這是別人的手藝,他哪里能輕易過問,沒想到承雋尹會主動提起,忙說:“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