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拿了錢的,娘說了,拿了錢就要辦事。要不然人家下次就不雇他了。紅闕巫日日讓人盯著棠哥兒,又如何不知道棠哥兒要開酒樓的事,但他對自家酒樓有信心。但現(xiàn)在看著街上人人都在議論竹子酒樓,他竟止不住的心慌。他感覺有什么東西要脫離他的掌控。他無暇跟蕪瀅滿說太多,轉(zhuǎn)身匆匆回府。當(dāng)晚,棠哥兒便將鴻闕巫的事告知承雋尹,承雋尹醋意大發(fā),翻身將棠哥兒壓在床上,啃咬著他的唇。咬著咬著,莫名就變了味道。衣裳滑落之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狗困在外頭喊道,“郝都頭受傷了?!背须h尹臉色一變,顧不上身體的異樣,起身穿衣。棠哥兒憂心忡忡,“夫君,我跟你一同去?!背须h尹壓著他的肩膀逼迫他躺下,又想到剛才的事,氣不過在他唇上重重吻了一下,“外頭下雨了。”他一頓,又咬牙道,“回來我再收拾你?!闭f是收拾,棠哥兒知道承雋尹不會真收拾他,承雋尹也知道棠哥兒沒錯。這句話,更多的是在發(fā)泄承雋尹心里頭發(fā)酵的醋意。棠哥兒睫毛一顫,乖巧的讓人心頭發(fā)軟,“我等你回來,夫君?!背须h尹聽到這話,心里頭哪里還能有氣。他強(qiáng)忍著不舍走出去將門關(guān)上。第89章 承雋尹動怒府衙,郎中正在給郝多愉上藥,承雋尹問:“怎么回事?”“百姓們傷的?!焙露嘤湔f這話帶著怒火,卻并不是針對百姓。承雋尹心口一沉。郎中下去后,下人將門關(guān)上,郝多愉才將他這幾天的經(jīng)歷緩緩道出。承雋尹聽完后,氣的手都在發(fā)顫?!八麄冊醺胰绱?!”朝廷命人到各個地方教導(dǎo)肥田之法,易桖覺得此法臟污便丟給鄒同知做,鄒同知更惡心這些東西,但迫于易桖的壓力又不得不跟使臣學(xué),他學(xué)的不用心,等使臣走后,便將此事扔給手底下的人。手底下的人學(xué)的七零八落,教給農(nóng)民們的肥田之法更是缺斤少兩,這便導(dǎo)致農(nóng)民們辛苦學(xué)習(xí)肥田之法后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將田里的苗都燒死。田是農(nóng)民的根,苗被燒死后,農(nóng)民們就得餓肚子。有人去縣衙討公道,可縣衙說上頭教下來就是這樣,定是農(nóng)民學(xué)岔了。 可實際上,從蟬州這邊教下去的法子就是錯了。成百上千畝的苗被燒壞,農(nóng)民們餓著肚子,有些百姓因此活活餓死。而燒壞苗的田被視為不吉利,連賣都沒人要,有農(nóng)民心生絕望,在田里割脈自殺。不少縣令將這些事報到蟬州,卻被鄒同知敷衍回去。他們不想著解決此事,只顧著自己,想著怎么將此事掩飾下去。農(nóng)民們苗燒壞了,官府為了收上來的田稅好看,竟連燒壞的苗也要算畝產(chǎn),以各種泯滅良心的手段收稅,因為此事,又鬧出不少人命。鄒同知因為易桖被牽連后,當(dāng)時還是通判的蕪大人接任了鄒同知的位置。蕪?fù)ㄊ侵来耸?,可他卻連提都沒提!“我放你假,這段時間你好好養(yǎng)傷?!背须h尹一頓,又問:“跟你同去的衙役可有受傷?”郝多愉頷首,“我不讓他們跟百姓動手,不過他們傷的不重,我讓他們回去歇著了?!卑傩諅兦榫w激動,他不敢動手,一動手他怕收不了場。承雋尹眉頭緊鎖,“我知道了?!碧母鐑阂恢钡瘸须h尹回來,等到他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時,他才聽到外頭傳來特意壓低的聲音?!八藛??”熙哥兒答,“我剛才進(jìn)去瞧了,還沒睡,但快睡了,現(xiàn)在就不知道了?!背须h尹便讓熙哥兒去休息,自己輕手輕腳的推開門,繞過屏風(fēng),便看見棠哥兒使勁的睜開眼看他?!澳慊貋砹??!碧母鐑簱沃肿鄙眢w,眼皮像是墜了塊石頭般一直往下沉。承雋尹脫掉沾著濕氣的外裳,將他輕輕放倒,“睡吧?!碧母鐑壕局囊滦洌瑥?qiáng)撐著困意問:“發(fā)生何事了?郝多愉怎么樣了?”承雋尹輕聲安撫,“沒事,都好好的。”棠哥兒沒應(yīng),承雋尹仔細(xì)一看,便發(fā)現(xiàn)棠哥兒已沉沉睡去。承雋尹眼神一柔,附身在棠哥兒臉上落下一道輕吻,“乖?!标柟饷髅模母鐑盒褋頃r下意識的往身側(cè)摸去,入手一片冰涼,他扁了扁嘴。夫君昨晚沒睡幾個時辰,今個兒又起這么早,他的身體如何受得了?他起身穿衣裳,問熙哥兒,“夫君今日出門前可有用早膳?”熙哥兒搖頭,“他走的匆忙?!彼麊枺骸翱梢尯髲N的人準(zhǔn)備些吃的?”棠哥兒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做?!彼ㄊ歉贸隽耸裁词路蚓艜叩娜绱舜颐?,若是下人做的飯菜,夫君怕是會吃幾口敷衍了事,但若是他做的吃食,夫君向來會認(rèn)真對待。 棠哥兒烙了兩張餅,又熬上一碗瘦肉粥,親自給承雋尹送去。剛進(jìn)府衙,棠哥兒便聽到承雋尹的吼聲?!鞍傩諅儼β曒d道,你們卻在這里裝聾作??!這件事若是做不好,你們頭頂上的烏紗帽全都不用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