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zhí)眯〗闼∽铩D仓牢壹抑髯由碜庸菃伪?,?jīng)不起折騰。奴婢剛一時心急,如有得罪,還請?zhí)眯〗愦緦⒅髯铀突馗螅偃ツ穷I(lǐng)罪。”
織錦按住筱茵的手,上前又欠了個身,輕聲答應(yīng)道。
她們當然聽出了綠琴言下之意。
說好聽了是“插嘴”,說難聽了便是“奴才挑撥離間主子的關(guān)系”。
她并不怕落人口舌,也不怕領(lǐng)罪受罰。
怕只怕,自家主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再遭莫大屈辱。
“你是無心之舉?!蹦胶熫鐖?zhí)起絹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而溫婉一笑,拉過織錦的手,輕輕拍了拍她手背,語重心長道,“都是心疼堂姐姐。何罪之有呢?”
說著,指尖似不經(jīng)意地劃過那細嫩的手背,一道紅痕若隱若現(xiàn)。
“是?!笨楀\吃痛地低下頭,應(yīng)了一聲。
“堂姐姐,劉世子退婚一事,您切不可放在心上?!蹦胶熫缢砷_織錦,轉(zhuǎn)而對慕落落說道,“姐姐可否答應(yīng)妹妹,不管如何,都不再自尋短見?”
慕落落右眉輕挑,仔細盯著這雙含淚的眼眸。
這人顛過來倒過去的反復(fù)強調(diào),說得她都心煩氣躁,耳朵長繭了。
還有完沒完了?!
她行走職場多年,怎么會卻感受不到,這人狀似關(guān)心的背后,是在故意放大她“被男人鴿了”的謠言。若真關(guān)心她,看到她全身濕透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送她去換衣取暖,而是攔住她,不依不饒地高調(diào)宣傳,一副唯恐天下人不知的樣子?
還敢對出言維護她的人,偷偷摸摸動手傷人。
脾氣再好的人,都要氣結(jié)。
更何況,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沉寂了幾秒。
慕落落闔眸,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心里的浮躁與不耐煩趨于冷靜。
身子所感受到的冷,遠遠不及縈繞在心尖上那一絲寒意。
未幾,重新睜開的眸底,繚繞其中的氤氳已然散去,只剩一池未見波瀾的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