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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兩多?”
“刨去充公的,三哥你家賺二兩多?就今天這一趟?”
“怎賣的?何人出的錢?”
“……”
周三豐去了二兩并一貫銅錢遞給老太太,這才開口道:“也是寧郎腦瓜子靈,鎮(zhèn)上的人圖個稀罕?!?br/>
周奶奶咬了咬銀子,心里開心,畢竟往年夏季,老大將地里所有的茄瓜拉去鎮(zhèn)上酒樓賣掉,也才一兩。
“三兒啊,家里還有花生,地里還有不少別的菜,你都給出個主意,也賣上個好價(jià),咱老周家過個好年?!?br/>
自那日之后,老太太對著周三豐都特別親近,張口閉口都不再是‘老三’,而是哄孩童時(shí)的‘三兒’。
周大媳心思活泛,老三家包羅茄瓜,她包羅花生,沒問題吧?“是啊,三弟,你家忙茄瓜,我?guī)椭依锓謸?dān)花生,你看有啥子心思能用在花生上的?大嫂也辛苦一二。”
周六媳:“三哥,那我這個弟妹也厚著臉皮開次口,我兒還小,地里的菜我也上不到手,只這家里不少苞米,我也幫幫?!?br/>
“大嫂和六弟妹真是懂事,那我也為家里分擔(dān)分擔(dān),下月秋蘿卜收獲了,我也收拾收拾?!绷止鸹ň褪强床坏么笊┴澬”阋说臉幼?,故意開口假爭。
林錦揪著袖子的手緊了緊,有些慌神地看向夫君。
“伯母嬸嬸有心了,寧郎小時(shí)候跟著丈母娘學(xué)的這家門秘方,我這個做夫君的也不能知曉一二。”周寂年上前先是解圍,再是甩鍋,“只是這書中自有各州各地記載的土方子,溫書大哥和六叔飽讀詩書,定是知曉一二的,不如伯母嬸嬸回去問上一二,自有門路?!?br/>
“哦?那書中既有,那侄兒肯定也知曉咯?”周六媳馬上把注意力放在周寂年身上。
周寂年挑了下眉,微微側(cè)首,一個正面的禮儀都不屑給周六媳,“六叔那書房里沒有上千,也上百書籍了,就連溫書大哥也獨(dú)擁一間書房,侄子無房無書、無紙無墨,自知學(xué)問深淺。侄子不過好意一句提醒,六嬸卻叫我好生自卑啊。”
說完擺正腦袋不再看人,他嘴上自卑,卻站姿比誰都筆挺,出身寒門卻一身貴氣,謝寧直愣愣地看著夫君,笑的一臉癡像。
氣氛一時(shí)安靜尷尬,周奶奶也存著補(bǔ)償三兒子的心思,把手里多的一貫錢去遞給周三豐,“給寂年添些紙墨,苦咱可不能苦了孩子?!?br/>
周大媳看的心里發(fā)妒,只能給了多嘴的六弟妹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家里近日去了不少錢,好不容易又有了進(jìn)賬,周奶奶笑的牙齒漏風(fēng),合不攏嘴。
周四豐白天擔(dān)糧食去賣,從前都是大哥管售,如今他這一上手才發(fā)現(xiàn),這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