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墓地。”丞寶緒咬著吸管說。
我織的毯子裹著我倆擠在一張?zhí)梢?,我朦朦朧朧應(yīng)了一聲,枕著手快要睡著了。
丞寶緒用抓過冷飲的冰手塞進我頸脖,看我嗷地醒過來,丞寶緒笑道:“你快問我,要去干什么?”
我閉上眼敷衍道:“干什么?做丨愛?”
丞寶緒拿毯子捫我,我握著她的手說:“叫點酒,你手腳很冰?!?br/>
“不要!喝得醉醺醺,哪兒也去不了?!必毦w把手伸進我衣服,蛇似地盤在我身上,“噯,你和人在墓地做過?”
我咬著牙適應(yīng)了一會兒,睜開眼笑道:“巴黎有個拉雪茲公墓,是同性戀野合的高發(fā)地……你要試一下嘛?”
丞寶緒擰起眉頭,“我很不喜歡這個詞……”丞寶緒不喜歡“同性戀”這個詞,越不喜歡越恐懼,越恐懼越好奇。
“我喜歡墓地的那種感覺……有種……那種天荒地老的味道……”她說完,先不好意思地笑了,大概潛意識里覺得幼稚。
“天荒地老?不該是教堂嗎?”我抽出吸管折玫瑰。
“教堂是開始,墓地是結(jié)束?!?br/>
我微笑著復(fù)述了一遍,可對我而言,教堂是結(jié)束,墓地是開始。
丞寶緒說,海法就像婚姻登記處,地址在卡梅爾山上。一個伊丨斯丨蘭丨教徒可以和一個猶太教徒在巴哈伊的教堂里結(jié)婚!我笑得前仰后合,丞寶緒若有所思地說:“這里適合任何類型的人結(jié)婚。”
我順口說:“你要嫁給我嗎?”
吸管折的玫瑰交在丞寶緒手上,我媽突然來電。夜里一點許,我豎指示意丞寶緒噤聲,丞寶緒枕在我頸脖堂而皇之地旁聽。
我媽問我在哪兒,我考慮了片刻,決定交代部分真相,“和朋友在外面玩。”
我媽問:“男的女的?”
“你要說什么就快說嘛?!蔽艺f。
我媽說:“你多久沒和皓舟聯(lián)系了?”
我不肯回答,我媽道:“我真的沒精力再管你,你再執(zhí)迷不悟,家就要被人卷清光了……!你別在外面浪蕩,我有事和你說,你趕緊回來,就這兩天。”
我為我媽的說風(fēng)就是雨無所適從,我問:“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