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深邃的夜空之中飄落下了櫻花般的小雪,頃刻之間,京城也被大自然披上一件白色的外衣。
“這應該是今年最后的一場雪了吧。真可惜?!贝芭_之下,一個身穿貂皮大衣的男人看著窗外的夜色輕輕的道,說完之后他還莫名的一聲輕嘆。
仿佛是在感慨著這場雪后就會至此而消失,又好像是在感慨著這世界的變化實在太快。
心中想著剛才下屬來匯報的結(jié)果,他兀自笑了一聲,然后又很是奇怪的撓起了頭,“真可惜啊,就差一點就能把墨濃給——不過,還真有趣。怎么就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了?真以為是拍電視???來一場英雄救美?”
他這么自說自話,從口袋之中摸出一張偷拍而來的照片,上面顯示的赫然就是林然的臉!
“真是可笑?!蹦腥死淠男α艘宦暎缓髮⒄掌瑏G在地上,照片歪歪斜斜的落在紅色的圓形地毯上,他就隨意的踩了過去,踩在照片之上。沉靜的站在那里愣愣出神。
突然之間,唔唔的敲門聲傳了過來,那男人想著不去理會,可敲門的人卻是直接嘩的一下拉開了檀木大門,一個身著灰色長袍的年輕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邊走,他還一邊笑著大喊道:“崔大少,怎么沒去參加聚會?”
“李立秋?”男人瞥向來人,頓時冷哼了一聲,踱步往角落的沙發(fā)上坐了下去,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一杯82年的拉菲,對來人視而不見。
李立秋也絲毫不在意崔白衫的臉色,吊兒郎當?shù)耐薨咨赖膶γ嬉黄ü删妥讼氯?,還快崔白衫一步搶過了酒杯,仰頭就灌了下去,喝著紅酒的樣卻如在喝白開水一樣。
眼見著李立秋奪過了自己的酒杯,還猶如老牛灌水一般的灌進嘴里,崔白衫不滿的哼了一聲,不過卻沒有像平常一樣對李立秋破口大罵起來,他又取過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上一杯,然后就端起酒杯靜靜的品嘗起來。
“嗯?”李立秋見崔白衫一副沉靜如水絲毫不為他所動的模樣,頓時驚訝的看了過去,眼見著挑釁不成,又改口冷嘲熱諷地道,“沒想到我們的崔大少比之從前更加沉穩(wěn)了呢?看來你要結(jié)婚了,這性子也定了不少嘛。”
崔白衫冷冷的瞥了李立秋一眼,漠然說道,“你這次前來不會就為了嘲笑我吧?”
“耶?這你還真猜對了,我還就真的是來嘲笑你的?!崩盍⑶锕恍?,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漫無目的的在房間之中來回踱步,雙眼隨意的在這其中粗粗掃視,那樣子,就跟進了金庫的小毛賊一般無二。
“喲?這不是明朝時代的紫金花瓶嗎。沒想到崔大少又淘到了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啊,這瓶子價值不菲吧?”李立秋一雙賊眼定定的盯在墻邊的架子上,那里陳列了十多個樣式不一的物品,擺在最上邊的就是一件一尺多高的精致花瓶。
“賊性不改?!贝薨咨赖恼f了一聲,沒有理會李立秋。
李立秋直接無視了崔白衫的話語,他快步走到檀木架子面前,伸手往前一摸,那件精致的花瓶就落在他的手中。這么一件明朝古物一入手,李立秋的雙眼就被瓶子給吸引住了,他輕輕的摸著瓶子,就好像是在撫摸著多年未見的老情人一般。突然之間,李立秋的雙手一顫,花瓶已然從他的手中滑落。
哐啷一聲脆響,瓶子直接落在地面上,碎了一地。
“哎呀,真是大罪過啊。這么一個好花瓶就摔爛了——我手真賤,怎么就這么不小心呢?”眼見著價值數(shù)百萬的瓶子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爛,李立秋有些自艾自怨的說了一聲,做出一副悔恨莫及的樣子??赡请p賊眼之中飽含著的笑意哪有什么悔意?分明就是在說,“我就是故意的!”
崔白衫一下子就轉(zhuǎn)過頭來,這么一個瓶子砸碎了,要說不心疼那可是假的。他崔白衫是有錢,但砸一下就數(shù)百萬,就是有著金山銀山也禁不起這樣的揮霍吧?
“李——立——秋!”崔白衫咬牙切齒的冷喝一聲,看著李立秋的模樣就好像是恨不得將他生吞下去。
“我在呢?!崩盍⑶餂]心沒肺的回應著,見崔白衫終于生氣了,他不禁哈哈的笑了起來,然后又故作懊悔狀道,“我說崔大少,您也別生氣哈。氣大傷腎,當心結(jié)婚那天凸不起來,這可是要被新娘子笑話的!”